新时期中国女企业家发展、问题与期望（2021）

来源：18新利怎样    作者：18新利怎样    发布时间：2023-09-05    4933次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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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期中国女企业家发展、问题与期望（2021）

——2438 位女企业家问卷调查报告

18新利怎样

中国企业家调查系统

北京卓越企业家成长研究基金会

摘要：本文为18新利怎样、中国企业家调查系统、卓越企 业家成长研究基金会联合课题组 2021 年共同完成的第二次全国范围 大规模女企业家问卷调查报告,共回收有效问卷 2438 份，样本覆盖 29 个省、 自治区和直辖市的各个行业。报告以女企业家队伍的现状、 行为特征与领导风格为主要内容，对比 2016 年的第一次全国女企业 家调研结果，探索女企业家的成长规律、面临的困难与挑战，了解影 响其发展的外部条件和环境,并对推动中国女企业家队伍健康成长及

环境优化提出了政策建议。

关键词：中国女企业家  现状  问题  问卷调查  政策建议

目  录

一、中国女企业家发展现状 6

（一）女企业家分布在服务型行业的趋势不断增强，制造业行业分布进一步减少 6

（二） 自主创业趋势增强， 由家族传承成为女企业家的数量占比增加 7

（三）做企业的动力从实现自我向提升经济地位、利他助人转变 8

（四）女企业家社会地位不断提升、主观幸福感较高 10

（五）女企业家对企业家角色身份认同感和职业认同感较强 12

（六）女企业家能将质疑转化为动力、重视保留女性特质，面临更强角色与性别冲突 14

（七）女企业家决策思维方式能够兼顾全局与细节，较少依赖直觉 15

（八）教练型和品格领导是女企业家的主要领导风格 16

二、中国女企业家所经营的企业现状  18

（一）企业稳健成长，由“小而美 ”向“小而强 ”转变，更愿投入员工教育培训 18

（二）长期主义趋势增强  21

（三）重视内部研发，体现出较强的务实主义 22

（四）社会责任意识较强，关注员工权利、环境保护和节能减排 26

（五）更重视政府支持，差异化战略有所下降 28

（六）决策信息以外部渠道为主，同时不断增强内部渠道 29

三、中国女企业家发展存在的问题  30

（一）平衡健康、事业与家庭，兼顾工作与生活难度加大 30

（二）外界质疑与自信心不足仍是职业发展重要障碍，性别歧视依然存在 35

（三） 冒险精神不足, 市场创新困难不断增加，技术创新短板明显， 自动化程度较低，

需增加技术敏感度  37

（四）引进优秀人才困难、资金紧张，发展动力有所下降 42

四、中国女企业家发展的期望与建议  44

（一）改善营商环境，尤其提升中介服务能力、优化人才要素市场环境、

降低企业成本，增强女企业家经营能力与动力 44

（二）扩大内需市场、加强产业链与供应链精准管理，营造良好的创新环境，

助力女企业家渡过疫情难关等重大挑战 45

（三）大力发展家政、养老、幼托等社会服务系统，帮助女企业家在追求事业发展

的同时兼顾好家庭角色、提升生活品质 46

（四）构建公平公正、重视规则的新商业文明，积极营造鼓励

新一代独生女性企业家的发展环境 47

（五）女企业家自身要提升学习力，尤其重视学习薄弱环节，提高战略决策

与科学管理能力，勇于突破自身约束，持续做好做强企业 50

（六）促进女性平等就业与职业发展，充分发挥女性领导力特色 51

（七）推进新能源、生活服务业、高端服务业发展，支持女性发挥优势

建设美丽中国  52

过去三十年里，经济全球化和新经济发展为女性创业提供了良好 的机遇，随着中国社会转型和经济结构调整的加快，市场化、信息化、 工业化、国际化的不断深入，以及女性受教育程度提高，越来越多女 性在经济领域发挥作用，互联网时代更多女性走向创业道路，成为美 丽风景线。女性创业逐渐成为民营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2017 年中 国女性创业报告》显示，中国女企业家已占企业家总数的 1/4。显然， 由于民营经济是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关键力量，贡献了 50%以上 的税收，60%以上的国内生产总值，70%以上的技术创新成果，80%  以上的城镇劳动就业，以及 90%以上的企业数量，女性领导者在我国 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尤其是民营企业的建设中发挥了巨大作用。正 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国广大妇女积极投身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 主义事业，以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和努力，起到了‘半边天 ’的重要 作用 ”，“特别是在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战脱贫攻坚、抗击新 冠肺炎疫情等各个战线上，广大妇女奋勇争先、顽强拼搏，充分展现 了新时代女性风采”。

目前，女性在社会舞台上的发展更是迎来前所未有的机会。越来 越多的女性领导者通过不断实现自我超越，勇于承担社会责任，更多 地参与到社会进步事业中，在政界、学界、商界等很多领域都取得了

不俗成绩，逐渐成为我国推动社会与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

但是，相比较于男性，女性领导者在成长发展过程往往面临更多 的挑战。以女性企业家为例，她们面临更多来自事业和家庭的双重压 力，一方面作为女性面临着传统家庭的角色期待，另一方面作为企业 领导人，又面临着工作压力和事业的挑战，在这样的双重压力之下， 兼顾和平衡实属不易。为了进一步了解女性企业家的现状，更好地促 进女性企业家的发展，18新利怎样、中国企业家调查系统与北 京卓越企业家成长研究基金会曾在 2016 年联合组织实施了第一次全 国女性企业家问卷调查。在此基础上，中国女企业家协会、中国企业 家调查系统与北京卓越企业家成长研究基金会又于 2021 年 8 月开展 了第二次全国范围女企业家问卷调查，截止 12 月底共回收有效问卷 2438 份。

调查样本主要涉及批发和零售业、制造业、医疗美容健康服务业、

农林牧渔业、教育、建筑业、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居民服务修理和其 他服务业、住宿和餐饮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金融业、信息传输软 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房地产业等行业，上述行业的企业所占比重分 别为：18% 、15.7% 、8. 1% 、7.2% 、7% 、6.8% 、6.4% 、5.6% 、4.7%、 4.4% 、3.2% 、2.8%和 2.3% 。从企业的地区分布看，东部地区企业占  39.2% ，中部地区企业占 41.2% ，西部地区企业占 19.6%；从企业规 模看，大、中、小型企业分别占 5.3% 、21. 1%和 73.6%；从企业经济 类型看，国有独资企业占 1.9%，有限责任公司占 35.2%，私营企业占 31.3% ，股份有限公司占 14. 1% ，外商及港澳台投资企业（以下简称 “外资企业 ”）占 1%，股份合作企业占 2.8% ，集体企业占 0.7%（见

表1）。

表 1  调查样本基本情况（%）

注：本报告中涉及到的企业规模构成参照其资产总额（注册资本），即企业的资产总额（注册资本）在 500 万元以下 为小型企业，介于 501～5000 万元之间为中型企业，5000 万元以上为大型企业。 以下同。

本次调查的女性企业家平均年龄在 60 岁及以上占 4.4%，51～60 岁占 30% ，41～50 岁占 37.9% ，31～40 岁占 24.8% ，30 岁及以下占 2.9%。文化程度为大专及以上的占 75.7%，其中具有本科及以上学历 的占 43.5% 。所学专业为管理类的占 46.6% ，为经济类的占 21.5% 。 职务为董事长的占 42.4% 、为总经理或厂长的占 56.9% 、为党委书记 的占 3. 1% 。婚姻状况为已婚的占 88.9% ，未婚和离异的占 11.1%（见

表2）。

表 2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注： 由于存在职务兼任情况， 因此现任职务比例合计大于100%。

为了深入对比研究，本报告还采用了 2016 年第一次全国女企业 家问卷调查的结果和中国企业家调查系统 2021 年度全国范围大规模 企业家问卷跟踪调查中男性企业家的调查结果。

本报告的主要结论：

女性企业家是企业家队伍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调查结 果显示，女企业家受教育程度较高，自主创业趋势增强，分布在服 务型行业的趋势不断增强，做企业的动力从实现自我向提升经济地 位、利他助人转变。女企业家具有较强的韧性，主要采取教练型和 品格型领导风格，从“女强人” 向“智慧女性”转变。女企业家经 营企业稳健成长，长期主义趋势不断增强，由“小而美” 向“小而 强”转变，更愿投入员工教育培训，更关注劳工权利、环境保护和 节能减排。相对于男企业家,女企业家经营企业长期主义趋势不断增 强，主要依靠内部研发，体现较为明显的务实主义倾向。

调查同时发现，女性企业家平衡健康、事业与家庭，兼顾工作 与生活更加困难；外界质疑与自信心不足成职业发展重要障碍，性 别歧视负面影响不断增强；冒险精神不足，市场创新难度不断加大， 技术创新短板明显；吸引优秀人才困难、资金紧张，发展动力有所 下降，值得注意。

随着市场化改革不断深入、创新驱动发展转型、高质量发展目 标导致经济与社会结构发生根本性变化，女性企业家发展必须适应 现代管理的更高要求。一方面，女企业家自身要提升学习力，尤其 重视学习薄弱环节，提高战略决策与科学管理能力，勇于突破，持

续做好做强企业。另一方面，政府和全社会要进一步改善营商环境， 尤其提升中介服务能力、优化人才要素市场环境、降低企业成本， 扩大内需市场、加强产业链与供应链精准管理，帮助女企业家渡过 疫情难关；大力发展家政、养老、幼托等社会服务，帮助女企业家 在追求事业发展的同时兼顾好家庭角色、提升生活品质;构建公平公 正、重视规则的新商业文明，积极营造鼓励新一代独生女性企业家 的发展环境;推进新能源、生活服务业、高端服务业发展，推动女性 更好的创业创新，发挥优势建设富强美好中国。

一、中国女企业家发展现状

（一）女企业家分布在服务型行业的趋势不断增强，制造业行业

分布进一步减少

根据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从行业分布来看，女企业家创业在第一 产业（农、林、牧、渔业）的比例为 7.2%，第二产业的比例为 24.2%， 其中包括制造业（15.7%）、建筑业（6.8%）、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的生 产和供应业（1%）以及采矿业（0.7%），第三产业也就是服务业的比 例最高，达到了 68.6%，依次包括批发和零售业（18%）、医疗美容健 康服务业（8. 1%）、教育（7%）、文化体育和娱乐业（6.4%）以及居

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5.6%）等（见表 3）。

与 2016 年的调查相比，可以发现，从事制造业的女企业家比例 下降 5.8% ，从事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的女企业家比例 下降 1.7%；批发和零售业增加了 2.7%；教育行业增加 2.6% 。此外， 值得注意的是，住宿和餐饮业下降了 2.4%；这可能与疫情对住宿和

餐饮业的冲击紧密相关（见表 3）。

与男性企业家对比来看，制造业中男性企业家下降的比例更多， 达到了 14.5% ，而建筑业中男性企业家上升的比例较多（4.5%）。在 一些行业中，女性和男性企业家则体现出了明显的相反趋势，例如， 在“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 ”、“房地产业 ”、以及“ 电力、 热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 ”，女性都呈现出下降趋势（分别下

降 1.7% 、1.4%与 1. 1%），而男性都呈现出明显或微弱上升趋势（分

别上升 3.4% 、0.2%与 0.6%）。与此对比，女性企业家在“居民服务、 修理和其他服务业 ”和“教育 ”行业的上升比例较高（2.4%和 2.6%），

男性企业家则呈现下降或持平状态（-0.5%与 0. 1%）（见表 3）。

表 3  女性企业家的行业分布状况（%）

（二）自主创业趋势增强，由家族传承成为女企业家的数量占比

增加

对现任职位的就职方式的调查显示，大多数（72.6%）女性是通 过自己创业的形式担任现有职位的，远远超出第二方式（“董事会任 命 ”）的比重（9%）和第三方式（“家族传承 ”）的比重（6.9%），“企

业内部竞聘 ”与“主管部门任命 ”等任命方式的比重较小。

与 2016 年的调查比较发现，“自己创业 ”这一就职方式的比例从 原有的 67.4% ，到 2021 年增长了 5 个百分点以上， 自主创业仍是女 性企业家的主要来源方式。而“董事会任命 ”则有一定程度的减少， 这一变化表明女企业家的独立性以及自主创业能力随着时代发展愈

发凸显（见表 4-1）。

表 4-1  企业家的就职方式情况（%）

更为细致的分析表明，与不同年代的女性企业家群体横向比较， 60 后女性企业家较多由董事会任命，70 后女性企业家较多自己创业， 80 后、尤其是 90 后女性企业家较多来自家族传承。随着 50 、60 年 代的企业家逐渐退休，80 、90 年代企业家通过家族传承、董事会任 命等方式成为企业领导者的情况会渐渐增多；从学历来看，高中及以 下学历和大专学历的企业家较多自己创业，研究生学历较多董事会任 命，家族传承的企业家学历不断提升，主管部门任命和企业外部招聘

的企业家本科学历比例较多（见表 4-2）。

表 4-2  女性企业家就职方式（%）

（三）做企业的动力从实现自我向提升经济地位、利他助人转变

关于“您做企业是为了什么 ”的调查结果显示，女企业家选择“获   得独立的经济地位 ”的比重最高（44.4%）；选择“带领优秀的人一起   成功 ”（43.7%）、“更好地帮助他人 ”（43.2%）、“证明自己的价值 ” （32.8%）的比重也较高。调查表明，在工作目标价值取向方面，女   企业家认为首要的是获得经济独立，同时也为了更好地带领优秀的人

一起成功，在证明自身价值的同时，帮助他人实现价值（见表 5）。

从总体上看，尽管 60 后、70 后、80 后的女性企业家做企业的动

力来源较为一致，但又各有特色。具体而言，60 后女性企业家更重 视“能更好地帮助他人 ”，其比例高于 70 后与 80 后女性企业家；80  后女性企业家更为重视“获得独立的经济地位 ”，占比高于 60 后与 70 后女性企业家；而 70 后女性企业家则更重视“带领优秀的人一起

成功 ”（见表 5）。

从婚姻状况上看，相比较而言，未婚女性企业家做企业的动力较 多来源于“获得独立的经济地位 ”和“带领优秀的人一起成功 ”，而 较少来源于“肩负企业的期望 ”。离异女性企业家做企业的动力较多 来源于“获得独立的经济地位 ”、“能更好地帮助他人 ”以及“带领优 秀的人一起成功 ”。已婚女性企业家做企业的动力较多来源于“带领 优秀的人一起成功 ”、“获得独立的经济地位 ”和“能更好地帮助他人 ”。 由此可见，尽管婚姻状况不同，女性企业家以在做企业的动力上存在 共性，以“获得独立的经济地位 ”、“带领优秀的人一起成功 ”为主要

动力（见表 5）。

从学历上看，随着学历的上升，女性企业家选择 “扛起家族或 家庭责任 ”作为做企业的动力的比例依次下降。研究生学历的女性选 择“带领优秀的人一起成功 ”、“能更好地帮助他人 ”、“证明自己的价 值 ”以及“职场攀登不断挑战自我 ”的比例较高；大学本科及以下学 历的女性企业家选择“带领优秀的人一起成功 ”、“获得独立的经济地 位 ”和“能更好地帮助他人 ”的比例较高。可以看出，随着教育程度 的提升，女性企业家对于“获得独立的经济地位 ”的选择比重呈现出 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大专学历的女性企业家更为看重“获得独立的 经济地位 ”，研究生学历的女性企业家的动力来源则比较广泛，在比 重上分布也比较均衡，这说明当学历提升至一定层次时，获得经济价 值不再具备更高的激励性，企业家更盼望均衡的实现各项目标。同时， 调查还发现，“带领优秀的人一起成功 ”、“能更好地帮助他人 ”是不

同学历水平的女性企业家做企业的共同动力（见表 5）。

与 2016 年的调查相比，女企业家呈现明显上升的依次是“获得 独立的经济地位 ”（+15.4%）、“带领优秀的人一起成功 ”（+11.5%）、

“获得较高的社会地位 ”（+6%）、“能更好地帮助他人 ”（+5.2%）、以

及“扛起家族或家庭责任 ”（+1. 1%）。呈现明显下降的依次是“证明 自己的价值 ”（- 17.5%）、“肩负企业的期望 ”（- 12.4%）、“发挥自己的 能力 ”（-8.8%）、以及“追求自由的生活 ”（-3.5%）。这些变化表明， 女企业家在自我实现方面已经取得了长足发展，进而寻求在群体地位

与使命担当方面做出新的提升（见表 5）。

对于不同年代的女性企业家而言，60 后的企业家对“获得独立的 经济地位 ”的选择比重的增加更为明显，由 27. 1%增加到 38.9% ，但 是该因素 2021 年的比重依旧低于其他两个年龄段的企业家，表明 60 年代的企业家对于经济利益有一定的思想转变，但是相比而言年轻一 代的经济意识更为明显。从教育程度看，随着教育层次的提升，研究 生女性企业家对于“获得独立的经济地位 ”的比重反而下降了，表明 研究生女性企业家的更重视其他非物质目标；以婚姻状况看，离异女 性企业家中对“获得独立的经济地位 ”的选择增加较为显著，表明经

历过婚姻的女性企业家更重视自己的经济实力。

表 5  女性企业家做企业的动力来源（%）

（四）女企业家社会地位不断提升、主观幸福感较高

关于“百年以来女性地位变化 ”的调查表明，认为女性的经济地 位、社会地位、家庭地位和政治地位显著提高的女性企业家占比平均 比例达到 94.4% 。分年龄段比较来看，从学历来看，随着教育程度的

提升，女性企业家认为经济地位的提升愈加显著；从婚姻状况来看，

未婚女性企业家对于经济地位、社会地位和政治地位提升的评价值均 较低，分别为 4.39、4.39 和 4.21，表明婚姻状况影响女性企业家的地

位感知（见表 6-1、表 6-2）。

表 6-1  女性企业家地位的变化（%）

表 6-2  女性企业家地位的变化分组比较（评价值）

需要注意的是，女性企业家对于政治地位的提升显著弱于其他三 类地位的提升。调查数据显示，被调查女性企业家中有 30. 1%是人大 代表或政协委员，大部分（69.9%）的女性企业家既不是人大代表， 也不是政协委员。具体来看，50 后和 60 后企业家担任人大代表和政 协委员的比例较高，分别为 35.8%和 38.3% 。从教育水平来看，学历 为“大专 ”的女性企业家相比较“本科 ”和“研究生 ”更多担任人大

代表或政协委员的职务（见表7)。

表 7  女性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比例（%）

政治地位主要以能否参政议政为主要标志。虽然女企业家更看重

的社会地位主要是“获得各种荣誉 ”、“社会认可度 ”等，但企业家要

获得参政议政的资格，与其经济地位、受教育水平及专业水平等密切 相关，但和年龄没有必然的联系。因此，各级政府应多关注女企业家 特别是年轻的、新生代女企业家，给予她们更多的时政学习、参政议

政的机会和话语权，从而为国家政治建设注入新鲜血液和活力。

2021 年的调查结果显示，在自我感知幸福方面，女性企业家的整 体幸福感较高，感到“幸福 ”和“很幸福 ”的占 78.7% ，明显高于男 性企业家。具体而言，感到“幸福 ”的女性企业家占 52.7% ，而男性 为 45.4%；感到“很幸福 ”的女性企业家占 26% ，而男性仅占 8.6%， 从评价值来看，女性企业家的评价值为 4.00，而男性企业家的评价值 为 3.52 ，这表明女性企业家的幸福感更强一些。与 2016 年的调查结 果比较而言，2021 年女性企业家的幸福感略有下滑，2021 年男性企

业家的幸福感略有上升，两者的差距逐渐缩小（见表 8）。

表 8  企业家的幸福感（%）

（五）女企业家对企业家角色身份认同感和职业认同感较强

身份认同有两种主要维度，一种是正面认同，关注与身份相关的   正面信号，比如外界赞扬某种身份带来的荣誉感，另一种是负面防御， 关注于身份相关的负面信号，比如外界贬低某种身份导致的愤怒。调   查结果显示，整体上女企业家具有较高程度的自我身份认同，具体来   看，女企业家对于“当被人对女企业家给予赞扬时，我觉得很受鼓舞 ” 这一选择的认可度较高，评价值为 4.05（5 分制），其次女企业家认   同的是“当我对他人提起女企业家时，我会用我们而不是她们 ”，评

价值为 3.85（见表 9）。

纵向对比发现，相较于 2016 年，女企业家对企业家角色身份认 同的总体程度持平，2021 年的评价值总体得分 3.59（5 分制），而 2016

年的评价值总体得分为 3.55 ，但在维度上存在一些变化。具体来说，

女企业家变得较为在意外界对于女企业家的评价，尤其是负面评价。 具体来说，“当别人对‘女企业家 ’给予赞扬时，我觉得很受鼓舞 ” 的评价值下降 0.18 ，“当我对他人提起女企业家时，我会用我们而不  是她们 ”的评价值下降 0.17，而面临负面或歧视言论会生气的评价值  上升 0.24，在意如何评价女企业家的评价值上升 0.19，面临批评会尴  尬的评价值上升 0.11，这些数据表明随着近年来女性话题的讨论增多，

女企业家也在经历观念的转变（见表 9）。

表 9  女性企业家身份认同程度（%）

调查结果显示，女企业家比男性企业家更加具有职业认同感。 具体来说，女性企业家在“假如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愿意做企业 家 ”上的评价值（3.79）显著高于男性企业家的评价值（3.61）；近 八成的男性企业家认为“现在做企业越来越难 ”，评价值达 4.03，其 中“很同意”的占 30.2%，“较同意 ”的占 49.7% ，而女性企业家认 为“现在做企业越来越难 ”的评价值为 3.78；有 37.8%的女性企业 家仍然希望自己的子女成为企业家（评价值为 3.34），高于男性企业 家在此方面的评价（3. 17）。另一方面，女性和男性企业家也反映了 对一些发展中问题的担忧，例如，“不少企业家对进一步深化市场化 改革信心不足 ”，对“ 目前是非公有经济发展的最好时期 ”评价较低

（评价值分别为 3.28 和 2.96）（见表 10）。

表 10  女性企业家职业认同感

（六）女企业家能将质疑转化为动力、重视保留女性特质，面临

更强角色与性别冲突

调查发现，女性企业家对于“我一向很有主见，别人左右不了我 的想法 ”的总体评价值为 3.55（5 分制），体现了女性企业家倾向于 独立自主的做决策，不会轻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干扰。对比不同年代的 女性企业家发现，50 后在日常决策中较有主见。就教育层次来看， 研究生学历的女性企业家在决策中更相信自己，评价值为 3.65；对比 婚姻状态发现，未婚的女性企业家最缺乏主见，评价值为 3.45（见表

11）。

总体上，女性企业家对于“认为我不适合当领导的议论反而激发 了我 ”的评价值为 3.07（5 分制），说明女性企业家在外界质疑面前 拥有足够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并能够将这种质疑转化为激励其前进 的动力。就年代对比，50 后的女性企业家在此维度的评价值较高， 为 3.16 ，说明在质疑面前她们更愿意去证明自己；就教育层次而言， 高中及以下的女性企业家的评价值较高，为 3.16，体现了教育程度越 低的女性企业家越有证明自己的动力；对比不同的婚姻状况发现，对

于未婚的女性企业家而言，外界的质疑更能够激励她们。（见表 11）。

调查发现，女性企业家认为，相比于男性她们在创业过程中遭遇 了更多的困难，评价值为 3.68 。分年龄阶段来看，50 后反映的困难 程度较高，评价值为 3.99，90 后反映的困难程度较低，评价值为 3.53。 说明在不同的年代，女性企业家所拥有的各项资源、所处的行业环境

均有较大的不同，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女性企业家面临的困难呈现减

少的趋势（见表 11）。

调查同时发现，女企业家面对女性自身特质具有一定的矛盾心态。 一方面，女企业家认同成为女性优先于成为领导者（评价值为 3.59 ， 5 分制），但一方面又认为保留社会给女性的性别符号，比如柔弱和  宽容，将会丧失领导力（评价值为 3.33）。女企业家更希望自己是一  个智慧女性而不是“女强人 ”的形象（评价值为 4.08），并且女企业  家认为女性领导者的形象并没有显著影响其在家庭中的形象（评价值  2.49）。其中，50 后的女企业家认为女企业家承担的角色和家庭角色  冲突的程度较高，评价值为 2.69 ，70 后的女企业家处于女性意识发  展的过渡期，希望自己是一个智慧女性而不是“女强人 ”形象的程度  较高，评价值为 4. 16；从学历层次来看，受教育程度越高，女企业家  越有自信可以兼顾工作与家庭；就婚姻状况比较，离异女企业家普遍  认为工作影响了家庭（评价值为 2.61），并且更希望自己是一个智慧

女性而不是“女强人 ”形象（评价值为 4.20）（见表 11）。

表 11  女性企业家角色冲突（评价值）

（七）女企业家决策思维方式能够兼顾全局与细节，较少依赖直

觉

关于“做决策时的个人情况符合程度 ”的调查数据显示，女企业 家更倾向于使用全局决策。总体来说，女企业家较常使用的是“我专 注于全局而非局部的细节 ”（评价值 3.80 ，5 分制）以及“ 当处理复 杂问题时，从细节的角度去思考 ”（评价值 3.78）。相对比之下，女企

业家较少选择的是“我经常根据直觉做决定 ”（评价值 2.77）（见表 12）。

对比 2016 年的调查研究，数据显示，女企业家较常使用的是“我

专注于全局而非局部的细节 ”，评价值为 3.57 ，远高于其他决策思维

方式，例如“依赖以往的经验做决策 ”（评价值 3.22）、“当处理复杂 问题时，从细节的角度去思考 ”（评价值 2.88）和“我喜欢抽象地思 考问题 ”（评价值 2.73），而较少“要依靠逻辑推理而非事实 ”（评价

值 2.61）与“经常根据直觉做决定 ”（评价值 2.66）（见表 12）。

总体来看, 从决策思维模式上看，女企业家兼顾全局与细节，较 少依赖直觉进行判断，这一定程度上表明，在领导风格和决策思维方

式方面，男女性企业家日益趋同。

表 12  女性企业家决策思维方式（%）

（八）教练型和品格领导是女企业家的主要领导风格

领导风格具有典型的差异性。关怀型领导表现出体恤和支持，强 调领导者对下属工作内和工作外生活的关怀、照料，为下属谋求福利； 品格型领导表现出高尚的个人品德、自律和无私，强调领导者公私分 明和以身作则；教练型领导则指为引导和激励员工改善绩效，管理者 对其提供一对一的反馈和洞察；民主型领导指的是领导者鼓励员工积 极参加决策过程，有较大的自由度。对于现代企业来说，并没有一种

完美的领导风格，关键在于领导风格和企业内外部环境的适配。

从领导风格上看，调查表明，总体上女企业家评价值较高的依次 为：教练型领导（4.35 ，6 分制）、品格型领导（4.33）、关怀型领导

（4.08）和民主型领导（4.21）（见表 13）。

表 13  女性企业家领导风格（%）

对女性企业家领导风格更为细致的考察可以聚焦在中层管理人 员的管理上。调查结果显示，女企业家关心员工的发展与进步，为中 层管理人员提供了充足的支持，从方式上看，大多数女企业家提供支 持的方式是为中层管理人员提供了多个可竞争岗位，评价值为 3.03 （5 分制），其他支持的方式如“提供有竞争力的工资和奖金 ”、“培 训中层管理人员事业发展所需的知识和技能 ”也是多数女企业家的选 择，评价值分别为 2.92 和 2.90 ，这表明女企业家更认可以提供晋升

机会的方式引导员工成长与发展（见表 14）。

纵向对比发现，相对于 2016 年，2021 年女企业家为企业的中层 管理人员提供支持的比重显著上升，在方式上对于“提供有竞争力的 工资和奖金 ”的选择的比重增加最多，这表明女企业家对于中层管理 人员的发展进步给予了更多的关注，并且更加接受通过增加员工报酬

的方式激励员工（见表 14）。

表 14  女性企业家员工管理情况

二、中国女企业家所经营的企业现状

（一）企业稳健成长，由“小而美 ”向“小而强 ”转变，更愿投

入员工教育培训

从企业规模来看，2021 年参与调查的女企业家所经营企业大都是 中小企业，近一半（45.6%）企业的注册资本在 500 万元以下，规模 较小，但与 2016 年相比，资产规模在 501～1000 万元的女企业家比 例为 16. 1%，较 2016 年弱有增加；资产规模在 1001～3000 万元的女 企业家比例为 12.2%，较 2016 年下降 4.4%；资产规模在 3001 万元~ 1 亿元的女企业家比例略有增加，5001～1 亿元以上企业比例较 2016 年有所增加；资产规模在 1 亿元以上的女企业家比例为 12.2%，与2016

年相比，上涨 4.6% ，增长较为明显（见表 15）。

表 15  女性企业家资产规模（%）

对企业的生产状况调查表明，2021 年参与调查的女企业家企业 “超负荷生产 ”的比例为 3.9%，而“正常运作 ”的比例为 82.6%，远 高于半停产或停产的企业比例。同时，女企业家企业正常运作比例高 于男性企业家的企业正常运作比例（74.5%），而男性企业家的半停产 企业比例比女企业家的比例高 9.4% ，数据表明女企业家所经营的企

业更为稳健（见表 16）。

表 16  女性企业家企业运营情况（%）

企业在职工教育培训费用方面投入的多少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

出企业家对培训的重视程度。关于“企业职工教育培训费用占销售收 入的比重 ”这一问题，调查表明，2021 年女企业家企业的职工教育 培训费用占销售收入的比重为 9.7% ，远超过男性企业家所在企业的 相应比例（3%）。与 2016 年调查结果比较发现，女企业家所经营企 业在员工培训投入和企业利润率上的表现均好于男性企业家所经营

企业（见表 17）。

表 17  企业职工教育培训费用与销售利润率情况（%）

创新投入是取得创新成果的保障，而新产品/新服务收入是创新 结果的反映。本次调查了解了参与调查的企业研发人员、研发投入等 创新投入比重，以及新产品/新服务收入比重的情况。调查结果显示， 女企业家企业的研发人员、研发投入以及新产品收入的比重均高于男 性企业家的对应情况。具体而言，女企业家企业研发人员占员工总数 比重为 12.8%；研发投入占年销售额比重为 14.2% ，约为男性企业家 所在企业的 2.4 倍；企业新产品销售占销售总额的比重为 22.5% ，略